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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流多情的八字

贪美色,风流浪子家破人亡

文/梁陆涛

世间俗人本平常,多因财色起祸殃。

一朝脱得凡尘去,天高地阔好风光。

世间凡人,谓之凡人,皆因财色气三字最为当紧。俗话说,人为财死,利令智昏,这是第一;奸出人命,贪淫损身,这是第二;气大伤身,争强斗气,这是第三。试想,倘若世人皆无欲无求不争不斗该有多好?然而其实这是妄想。历朝历代,官场民间,因财色气而家破人亡者可为多矣,可有谁记取这教训,不是依然争争斗斗打打杀杀,贪得无厌欲望无边?

明万历后期,皇帝朱翊钧不理朝政,上下二心,连续发生了震惊朝野的“梃击案”“红丸案”及“移宫案”,皇位也便走马灯般三易其主,在一个月的时间内由朱翊钧移位给其子朱常洛又移位给其孙朱由校。朱由校16岁作了皇帝,可因为这小皇帝自小一直在忧愁动荡中生活,没读过书,当了天子还是文盲一个。文盲天子的乳母容氏,被封为“奉圣夫人”。偏这“奉圣夫人”喜欢上了太监魏忠贤,请皇上特批二人结为“夫妻”,而这魏忠贤便也作了皇帝的秉笔太监,代替皇上签阅文件。

小皇上不通文墨,无法亲理朝政,却偏生喜欢木匠活,常在一堆刨花木屑中寻找乐趣。那魏忠贤倒也乖巧,总是乘皇上挥斧抡刨之时来请示工作。那皇上也总是不耐烦地挥挥手,让魏忠贤看着办。想我泱泱大国,有这样的皇上执掌,焉有不乱之理!民间声色犬马,官员贪赃枉法玩忽职守,冤死人命者比比皆是。

话说江苏扬州城有个小财主名叫张乐,20岁上娶靳氏,生得一子取名隽生。这隽生自小生在富裕人家,饭来张口衣来伸手,成天伙了一帮子哥们儿东游西逛,狎妓嫖娼,声色犬马,不一而足。张乐夫妇虽多有劝诫,无奈那隽生油盐不进,全当成了耳旁风,照样游戏玩耍,不务正业。张乐夫妻看看无法,寻思给他找个媳妇,好拴住他的心。便放出话去,托媒拉纤。不几日,便有媒人找上门来,介绍一个女子,家住城外乡下,名唤三姐,乃员外吴天佑之女。张乐夫妇前去相看了,十分满意。即着媒人拿了生辰八字,换了帖,定了喜日。不久,便吹吹打打迎娶那三姐进门,了却张乐夫妇一桩心事。洞房花烛之夜,隽生三姐一拜天地二拜父母夫妻对拜搀了同睡。隽生灯下看那三姐,但见:面如满月,发似乌云,柳眉淡描,红唇浅抹,婀娜娜千般妖媚,娇滴滴万种风情。隽生看得心喜,少不了上前搂抱了,急慌慌解脱衣裤。一个是情场中老手,巧弄手段;一个是新承泽娇娃,苦撑生受。小夫妻兴云布雨,完毕了相搂相偎窃窃私语至夜深。

隽生得了个美貌妻子,自然高兴,收心度日,安生过了月余。不过,那隽生终归是放荡惯了的,哪是在家里拴得住的?一月之后,渐又故态复萌,三日五日便到妓院娟馆茶肆酒楼里走走,只撇得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在家里活守生受。

这一日晨起,三姐闷闷无语,直是不乐。隽生看了,抚了问道:“娘子有何不适意,讲来我听,莫闷在心里生病。”

三姐珠泪纷纷,哽咽半晌,方说道:“奴家离家日久,出嫁之时老父正有恙在身,一晃将近半年,也不知老父近来如何,心中十分牵念。只是路远风寒,奴家行动不便,心内焦虑,不知如何是好,故而忧闷。”

隽生见说,忙抚慰三姐道:“娘子何必为此事伤神,为夫替你去走一遭便是。小生也正该去看望岳丈岳母的,你不必忧闷。”

三姐喜出望外,道:“夫君愿去探望,那再好不过。只是要快去快回,莫让奴家牵挂。”

隽生忙道:“你只管放心,隽生今日就走,三、二日便回,娘子且稍候一二。”

且说隽生备了礼盒,带了银两盘缠,辞别三姐出来,也顾不上跟父母搭话,便只奔城外岳丈家而去。正是初春天气,柳吐嫩绿,草萌新芽,蓝天上明净如洗,艳阳初照;田野里耕牛遍地,牧童悠悠。隽生本是放浪惯了的,看见这城外景致,心头喜悦,哼了曲子晃晃荡荡走。

走了半日,隽生腹内饥肠碌碌,撒目四望,见前面有个酒店,便紧走几步,仔细看了。那酒店设在湖畔,前有碧波荡漾,后通乡路蜿蜒,四周绿柳环绕,脚下野花芬芳,是个极好去处。隽生撩帘进去,正要拣凳坐了,忽觉眼前一亮。只见靠湖一侧桌旁,坐了一个少年。那少年生得眉清目秀,唇红齿白,粉突突桃腮生辉,鲜嫩嫩肌肤添香。本是男儿队里客,却似巾帼一娇娘。隽生见了顿时魂不附体,骨软筋麻。原来,这隽生天生喜好同性少年,见了美貌的,比在妓馆里与那些女娃们玩耍还上心得紧。

隽生欢欢喜喜,与那少年对坐了。四目相视,色迷迷,情切切,半日不肯分开。原来那少年也是个道中人,心有灵犀一点通,伸手相互捏摸了,如胶似漆,舍不得分开。

隽生问道:“敢问相公尊姓大名,家住哪里,去向何方?”

那少年答道:“小生姓于名得水,本是徽州人氏,从此地路过,去往广东探亲。敢问小哥尊姓大名?”

隽生说了。看那少年文质彬彬,知书识礼,愈加喜爱,便又问道:“你只身一人去往广东,路途遥远,却如何到得。不如在此地小住几日,找个就伴的,一同去,如何?”

于得水悲戚戚道:“小哥有所不知,乃父在广东病得不轻,捎信让小生急去。不知父亲病体如何,路上是耽搁不得的。”说罢,呜呜咽咽,兀自啼哭不止,泪水涟涟,仿佛带雨梨花,把个隽生看得呆了,不由得伸手搂了得水,爱抚有加,心中更加不舍。说道:“公子莫急,隽生与你同去如何?”

得水听了,喜出望外,道:“小哥愿与小生同往,真是再好不过。只是耽误小哥营生,小生心下不忍。”

隽生听了,拍胸脯道:“公子休替隽生操心,咱们快快用饭,饭毕即刻起身。”

隽生叫了酒保,上了好酒好菜,二人欢饮,吃喝完了,相携出门就走。隽生将礼品弃之酒店,去看望岳父岳母之事,更是丢到脑后。只管陪了那少年,说说笑笑,晓行夜宿,一路去往广东。那少年也是风月中浪子,有了隽生这个肯使钱出力的,自然欢喜,曲意奉承,撒娇装痴,把个隽生哄弄得乐不可支。白日里扶他走路,夜里宿在店里,千般抚爱,万般柔情,少不了做一星半点儿情事。广东路长,纸上话短,二人自去,不提。

却说自隽生去后,三姐头一日静如止水,第二日暗暗焦心,第三日便如坐针毡。等在门首,望穿秋水,看看不见隽生踪影,无奈去向公婆说道:“隽生三日前去往城外探望儿媳娘家爹娘,说好三、二日即归,如今不见踪影,儿媳心内焦急,特来告之。”

张乐听罢,安慰儿媳道:“媳妇不必着急,一定是隽生那孩子贪玩惯了,在亲家那里多住几日,也是有的,即着人去问讯一声便了。”

张乐着即打发家人张四去城外吴家查问。隔日黄昏时分,那张四匆匆返回,禀报道:“亲家那里不曾见着少爷的影子。”

张乐知道儿子隽生贪玩,又加派人马,四处去找。三日之后,吴天佑派了继子吴周来打听女婿下落。那吴周因是来姐丈家作客,也不拘礼,直闯入内,与三姐叙话。三姐见了娘家人,心头一热,竟落下两行清泪。吴周见了,“姐姐姐姐”叫了,去给三姐拭泪。恰在此时,张乐不期而至,撞个正着。三姐慌忙收了泪水,起身迎接公爹,并将吴周介绍与张乐相识。

张乐正为找不到儿子焦心,刚才进门见三姐与吴周搂搂抱抱,甚是亲密,心头飘过一丝疑云。再看那吴周,端的好个人材:高高的个子,嫩嫩的肌肤,款款的举止,甜甜的嘴巴,风流倜傥,潇洒儒雅,心中更加生疑,也不搭话,扭头出来,唤过几个家人,扯了吴周就走。三姐上前拦住问讯,被张乐一巴掌搧到一边,口中骂道:“好个娼妇,什么兄弟,分明是早就有奸,勾结奸夫将我儿害了,好腾了你们的眼宽。待我将这恶徒送到县衙,回头再与你算账!”

三姐一听,真格是分开两瓣阴阳骨,一瓢雪水浇下来,顿时没了主意,嚎啕大哭不止。张乐也不管她,即命家人绑了吴周,送到县衙。

县宰孙起是用银子捐来的官,专会干那贪赃枉法,草菅人命的事。他听到门外吵吵嚷嚷,知道有人喊冤,急忙穿戴整齐,升堂问案。见堂下跪了一老一少两个男人,便懒洋洋问道:“堂下何人,姓甚名谁?谁是原告,谁是被告?备细说来,老爷我自有主张。”

张乐磕个头先诉道:“回大老爷话。老儿姓张名乐,扬州城内人氏。老儿只生一子,名唤隽生,半年前娶城外吴天佑之女三姐为妻。谁知这三姐不守妇道,早与这吴周有私,只是瞒了老儿一家。三日前,三姐声言我儿隽生去探望岳父岳母,可老儿派人前去探问,那吴老儿竟一口否定。实是这吴老儿与其继子见其隐情败露,杀害了我儿,恳求大老爷为老儿作主!”

孙县宰转向那吴周道:“张老儿告你与乃姐乱伦,因奸将姐丈杀死,可是有的?”

吴周急忙磕头如捣蒜道:“小生冤枉,小生冤枉!姐丈实是不曾去小生家中,并非小生有意隐瞒。亲家公爹诬我与乃姐通奸,更是信口雌黄,子虚乌有,望大老爷明察!”

孙县宰想了想又问张乐道:“张老儿,你告吴家通奸杀人,可有证据?”

张乐听说要拿证据,心中想道,都言这孙县官是个贪官,不送礼是不办事的。现如今要我拿证据,莫不是有意索贿?遂从袖中取出一包银子,趋前交与孙县宰道:“大老爷明察,老儿亲眼见这吴周与三姐搂搂抱抱窃窃私语,不是有奸是什么?老爷只管要他吴家交出我儿罢了,我儿去了他家却不见了,不是他家害了还会是什么?”

孙县宰收了那沉甸甸的银子,听那张乐诉完,遂拍一下惊堂木道:“捕快听了,速去将吴天佑夫妇及吴三姐缉拿到案!”

捕快答应一声,飞奔而去。张乐吴周暂行收监,听候再审。翌日,吴天佑夫妇与吴三姐带到,上得堂来,那天佑夫妇倒头跪了,三姐道了万福,也款款跪下。孙县宰让三姐抬头看了,半晌无语,心中说道:三姐俊俏风流,妩媚妖娆,那吴周风流多情,二人从小一块长大,有奸也是常情。只这吴天佑老儿断不该把这破烂女儿嫁与张家,倒让张家赔了一条性命。

想到此,孙县宰将惊堂木一拍,厉声喝道:“吴天佑,你教女无方,纵容继子与你女儿通奸,还乘女婿张隽生前去探视之时,将他害死。还不从实招来,免得皮肉受苦!”

那吴天佑人在家中坐,祸从天上来,真格是冤枉至极,急忙分辩道:“回大老爷话,天佑虽生在乡野,但自幼本分做人,循规蹈矩,女儿三姐与继子吴周断无通奸之事。三姐自半年前嫁至张家,女儿女婿至今未登过家门,何来杀人之说,望大老爷明察。”

孙县宰转而向吴三姐道:“三姐,你丈夫是如何出走,你从实说来,不得隐瞒。”

三姐未曾开言,先自垂泪,呜咽半晌道:“自民女嫁到张家,夫妻俩恩恩爱爱,和睦度日。只因那日民女思念娘家父母,说与夫君,夫君慨然允诺前去探望。是民女亲自将夫君送上路的,谁料一去竟杳无音讯。民女自幼遵从父训,恪守妇道,决无苟且之事,还望大老爷明断!”

孙县宰又问吴天佑道:“吴天佑,你女婿张隽生可到过你家?”

天佑答道:“不曾到过。”

风流多情的八字

孙县宰嘿嘿冷笑两声道:“方才你已听到,你女儿亲口说张隽生是去探望你们夫妇,现在人却不见了。分明是你纵容女儿通奸,又合谋将女婿杀死,本官念你年纪大了,本不忍加刑,你却哄骗本官,企图蒙混过关,老爷我岂能饶你?来呀,将吴老儿与吴周一同锁了,大刑伺候,不怕他不招!”

孙县宰说完,一旁衙役哪管他吴家父子呼天抢地哭爹叫娘,分头锁了,只管用刑。可怜吴老儿吴周,哪受过这等待遇,不一会儿便昏死过去,凉水浇醒了,又加大刑,只要开口招供。吴老儿吴周受刑不过,只得屈招了。孙县宰又逼问尸体藏于何处。吴家父子本是屈招,哪来的尸体?无奈间便胡说乱指一番,害得那班衙役一趟趟空跑,回来变本加厉,只管在吴老儿吴周身上用刑。不几日,那吴老儿吴周便相继死在狱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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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老夫人与三姐毕竟是女流之辈,虽几经折磨,终未施以重刑。吴家父子死后,吴老夫人被取保放回家中,继续找寻藏尸之处。那吴老夫人回家之后,思前想后,又悲又羞,一恼之下,竟投井自尽,好端端一个人家就这样家破人亡。仅剩三姐一人仍关在狱中,奄奄一息,坐以待毙。

也是三姐命不该绝。正在此时,那孙县宰因贪赃枉法被人举报,乌纱帽摘掉押走听审去了。新任知县顾不上审理此案,缓和下来,才保住了三姐一条性命。

再说那惹了塌天大祸的隽生,与那少年相伴相恋,白日同行,夜晚同眠,如胶似漆,倒也乘意。不一日到了广东地面,于得水找到乃父,见父亲病体已好,住了二日,想要返回。不料其父见儿子与隽生同眠同宿,淫狎放浪,心下生疑,高低不放儿子再走。于父强令得水去买卖货物,正经经商,并命人将隽生乱棍打出,撵走了事。可怜隽生浮浪惯了,如今被赶出门来,身无分文,人地两生,叫天天不应,呼地地不灵,哭都无处哭去。为了活命,只得卖身为奴,作贱自己。苟活一年余,这张隽生成天当牛做马吃猪狗食,饥一顿饱一顿,哪能好受了?反倒长了一身恶疮,被主人一顿棍子赶出,弃之荒野,任他死活喂狗不管。

可这隽生毕竟年轻,总算勉强苟活下来,一路乞讨,千辛万苦回到扬州。那日,隽生尚未进家,恰被族人撞见,不由分说,扯了送到县衙,新任县宰问明备细,长叹一声,着人将这浪子重责四十大板,与三姐一起释放回家。三姐出得狱来,看那街坊依旧,市面如前,想想冤死的爹娘兄弟,看看这不争气的夫君,悲痛欲绝,羞愤交加.一根麻绳吊了脖颈,三魂悠悠,七魄渺渺,追随爹娘兄弟而去。隽生见妻子自缢身死,抱住大哭一场,自忖再无颜面面对乡邻老父,一跺脚只身出走,跑到陕西从军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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