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天早晨， 尼娜早早起床，上茅坑。

住的这种简易板房，门槛有点高。

于是，在门槛边摆放了一块平整石板。进屋出屋，都要首先踩踏这块石板。

尼娜穿着人字拖，一脚跨出板房门槛，准备踩在石板上。

感觉脚踝上皮肤刺痛了一下，像是被针扎了一下。尼娜本能的反应，缩回伸出去的那只脚。

定睛一看，石板上，蜷缩着一条蛇！

正在迅速离开石板，向乱石堆里游走。不太起眼的一条小蛇，大概也就一米来长。灰黑色的，有点像乌梢蛇。

尼娜撩起裙摆，将脚掌踩在门槛上，查看伤情。脚后跟，有两个红肿的牙印。

这是被蛇咬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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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纳拉扬、巴桑和尼红听到叫声，爬起床围过来时，乌梢蛇已经消失在不远处的乱石堆缝隙里，不见了踪影。

纳拉扬提醒道：“最近，常有蛇出没，大家小心点。”

纳拉扬补充：“我在金洞门口，见过一条金环蛇。”

巴桑接过话头：“我昨天在三号牧场水源地白茅草丛里，碰到过一条蛇。”

巴桑头脑中，立刻浮现出昨天的那一幕。黄黑相间的颜色，应该是眼镜蛇。

纳拉扬惊道：“眼镜蛇有巨毒！”

尼红也说：“奇怪！前两天，我也碰到过一条蛇。”

怎么大家都碰到了蛇啊！也太巧合了吧。

“什么颜色的？”

尼红叫不出蛇的名字，只说：“红黑斑斓的颜色。”

“可能是赤练蛇！”纳拉扬猜道。

巴桑问尼娜：“刚才这条蛇，是什么蛇嘛？”

“应该是乌梢蛇。”

乌梢蛇，样子瘆人，但没有毒性。尼娜用盐水清洗了几下伤口，也就算了。

正在这时，尼泽开着车，上山来接客。见家里几人围在一起，说着什么。

尼泽好奇地问：“你们在说什么？”

“蛇 。你妈被蛇咬了。”

“啊？！要紧吗？”尼泽看向母亲尼娜。

尼娜回答：“被乌梢蛇袭击，咬了一口。不要紧。”

纳拉扬重复：“最近常有蛇出没。”

尼泽尚未下车，手扶着方向盘，低头沉思了一会儿。然后偏着头，自言自语：“真是有点奇怪！”

巴桑见尼泽神情异样，问：“怎么了？”

尼泽说：“天气冷起来了，马上到冬季，大雪就要封山了。蛇为什么不冬眠，反而出来乱跑呢？”

一句话，问得大家哑口无言，更加奇怪起来。

是啊！纳拉扬曾经听坤驷老爷子说起过一句口头禅，冰天雪地蛇出洞，不是好事！

虽然现在还没有下雪，但是，距离下雪的日子，应该不远了。

巴桑脑洞大开，提醒道：“不会是要发生地震了吧？”

坤驷老爷子曾经说过，天灾人祸发生前，往往会有前兆，有异象。

比如，地震发生之前，会有动物异常地活蹦乱跳。狗叫带哭腔，黄昏时牛羊不进圈，鸡鸭不进笼。养在水缸里的鱼，往外跳。等等。

传说，当年老金洞坍塌之前，就曾经有异象出现。

周围的一些小动物，青蛙，土拨鼠，野鸡，鸟，突然成群结队，纷纷往别处逃跑。

神乎其神，很是恐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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尼泽联想起刚才在路上碰到的一幕，更加觉得有点匪夷所思。

早上，尼泽刚起床，通天崖有人打电话，说要下山，让尼泽开车上山接人。

有生意尼泽就开心，格外勤快。屁颠屁颠立马起床，开着车上山。

尼泽开车从家里出来，沿着那条一车道宽的毛坯公路，连续上坡。

车开到三号牧场水源地东侧，去往老金洞的岔路口。

一群老鼠，好几十只，拖儿带女，排着队伍，在毛坯公路上跑。

因为天刚亮，山上有雾 ，视线不太清晰。

一开始，尼泽没认出来是老鼠，还以为是颜色很深的石头，密密麻麻铺满那一截毛坯公路。

奇怪！这个地方怎么有点不对劲呢？

那个位置的颜色，和平时不一样，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深呢？

更奇怪的是，黑色像波浪，在动！在往上移动。

走得近一点，摇下车窗，尼泽伸头，朝地面上看。

原来，是黑压压的一群老鼠，在搬家。朝山坡上跑。

我的妈呀！很吓人！

尼泽从未见过这么多老鼠聚集在一起跑动！如此不可思议的场面，惊呆了！

鼠群听到车子吃力爬坡的发动机声音，由远及近 ，就快到跟前，纷纷仓皇疏散。

它们慌张地跑进道路两侧灌木丛里，藏起来。瞬间不见了踪影。

道路颜色恢复原样。尼泽以为自己看错了。难道是幻觉吗？

尼泽停车，下车。走到路基两边，朝灌木丛里查看。

它们还在！并没有跑动。而是一动不动，紧挨在一起。竖起耳朵听动静。

一只母老鼠，没有挤进老鼠堆里。它带着自己的孩子，躲在一块石头下面。

有趣的是，小老鼠一个接一个咬住前面小老鼠的尾巴不松口。

最前面的一只小老鼠，则咬着母老鼠的尾巴不松口，形成一串葫芦似的长鼠阵。

母老鼠爬到哪，它们一个不拉地跟到哪。这样，可以防止它的孩子掉队。

尼泽久久凝视着这群奇特的小老鼠阵。

母老鼠可能以为有危险，以为尼泽会伤害它的孩子，拼了命往一块大一点的石头缝隙里爬进去。

可是，缝隙太小，它挤不进去。

母老鼠试图挤进另一块更大一点石头底下。

母老鼠一边着急地将自己的脑袋使劲往里面挤，一边又很不放心地回过头，查看自己的孩子有没有掉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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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一只母爱满满的老鼠！

而身后咬成一长串的小老鼠，也很自觉，不乱跑，不松口。眼睛还没有张开，完全凭着感觉跟着跑。

尼泽站起身，回到车上，发动车子继续往山上走。

尼泽朝后视镜里里瞥了一眼。不好，老鼠阵回到马路上来了。黑压压的一群！

它们这是要去哪？！

尼泽有点慌张起来，加快速度爬山。走了十几分钟，再看后视镜，一切正常。没有发现老鼠阵。

尼泽把这事说给母亲听。在场的人都连连感叹，不可思议，从未见过。

（未完待续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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